聊斋:狐女青梅“慧眼识英雄”,誓死追随,最终飞上枝头做凤凰
我们今天讲飞上枝头做凤凰。一听这个题目,很多朋友会说,哦,灰姑娘的故事。是的,外国文学有水晶鞋和灰姑娘的故事,而聊斋青梅的故事,是中国古代灰姑娘故事。外国灰姑娘故事带神话色彩,聊斋灰姑娘故事却像现实生活一样细致真实。现在不少人喜欢说:女人嫁人是人生第二次投胎。嫁得好可以过得像蜜里调油,甚至一步登天,嫁得不好哑巴吃黄连,甚至一落千丈。
女人嫁什么样的人,跟选择什么样的人生道路一样,至关重要。但在封建社会,婚姻大事是父母说了算,下层女性是主子说了算。聊斋女性,特别是下层女性能不能对婚姻做自主选择?她们如何争取自主选择?按什么标准选择?她们的选择对今天还有参价值。
青梅是个丫餐,命运本来是由主人操纵。青梅却像她的名字一样“青梅煮酒论英雄”,慧眼识英才,她认准一个男人,一个贫苦却有发展前途的男人,就设法追随这个男人,誓死追随这个男人,协助他飞黄腾达,最终飞上枝头做凤凰。青梅是怎样崛起的?她所服侍的小姐因为不敢迈出追求幸福的脚步,又如何陷人困,我们看一看青梅是王进士家阿喜小姐的丫鬟,蒲松龄在写她的故事前先写了段她母亲的故事。
可能想说明有其母则有其女。青梅的母亲是狐狸精,跟程生相爱,生下青梅。她告诉程生,你不要娶妻,我还要给你生儿子。因为亲朋嘲笑,程生给一个凡间女子下了聘礼,狐女气愤地把女儿丢下,说了段很有名的话,经常被聊斋研究者作为个性化语言引用:“此汝家赔钱货,生之杀之俱由尔,我何故为人做乳媪乎?”这是你家的赔钱货,让她活让她死,都是你的事了,我为什么要给人当奶妈子?狐女如果继续留下,当然只能做妾,她的孩子在名分上属于正妻,她实际上是奶妈子。
狐女不接受家庭“第二位”,毅然决然离去。青梅长大后卖给王进士家,给小姐阿喜做丫鬟。阿喜容华绝代,知书达理,她喜欢青梅,两人很合得来。青梅的前途,如果有前途的话,就是将来小姐许配哪儿,她陪嫁哪儿。或者成为主人的小妾,或者嫁个仆人。青梅的低下命运几乎铁板钉钉。但是青梅接受了母亲独立性遗传,她的模样和个性都酷似母亲,她不认命,要掌握自己的命运。
蒲松龄用九个字概括青梅“善候伺”“以目听,以眉语”,善候伺,善于察颜观色,“以目听,以眉语”,更妙,人们经常说某某眼睛会说话,而青梅以目听,以眉语,是不是按字面意义,眼睛可以听话、眉毛倒会说话?不是。这是借用《列子》典故说一个人极其聪明,视听不用耳目,而靠超常的感悟。聊斋点评家但明伦认为这六个字“神妙直到秋毫巅,觉灵心慧眼等字,俱成糟粕”。
青梅是有心人,能从极微小的事判断人将来有没有前途。他们同县有个穷书生张介受,租王进士的房子住。这个人品德端正,学习刻苦。青梅偶然到张家,看见张生在喝糠粥,即用麸子煮成的粥,而母亲的案上放着猪蹄。张生的父亲卧床不起,张生抱起父亲来让他解手,便液弄脏衣服,怕父亲难过,遮掩着污渍,到外边洗刷干净。青梅从这两件小事,因小见大股票配资行情,由近及远,判断这个人前途无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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